“献暨塔钟响,日起日落时。”慧玉牵着卞沧临的手,喃喃自语。
卞沧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领着她,两个人一步一步踏上塔楼。
九层献暨塔,一楼十九梯,爬上顶时,慧玉已经累得只想瘫坐在地。
卞沧临额上虽有汗,却面不改色。他接过早已候在楼顶的道徒递来的天龙香,点燃后分了一支给慧玉。
“敬。”
旁边道人一声高呼,卞沧临便拉着慧玉走到塔顶的香坛前,合指抱香,跪地九叩。
天龙香白烟袅袅,窜得老高。慧玉偷摸着喘粗气,生怕吹歪了手里那敬天的一缕烟气。
九叩之后,他们二人起身退到一边,道人替他们将香插入香坛里的灰烬中,随后又贴到卞沧临耳边嘀咕了几句才走开。
“怎么了?”慧玉好奇的小声问他。
卞沧临低眼看她,缓了几秒才说:“我先下塔,你歇会儿再走。”然后就自顾自的走了。
慧玉愣在原地好一阵,等方才递香的道徒来唤她,她才木讷的跟着那道徒去了八层的塔楼。
坐到道徒为她安排的软椅上,慧玉正准备细想卞沧临的变化,却被一熟悉的声音打断。
“慧玉。”
“诺先生?”她惊喜的从软椅上蹦起来,“我还以为先生已经离开锦都了!”
“既然知道你大婚,自然得将贺礼送了再走。”朗修衍温柔的笑着,从腰包里摸出一被绢帕包裹的物件,“这个……我本想给自己留个念想,但思来想去,还是留给你吧。”
“这是……?”慧玉接过绢帕包,打开来一看,是一枚刻着荷花的印章。
“当年你母亲为我和她各篆刻了一枚无字印,这一枚,是她的。”
“我母亲亲手篆刻的?”
“是的。”朗修衍捋了捋胡子,回忆着:“当年她送我印章时还说……若将来她与我有了儿女,便要把这印章当成传家之物……只可惜,世事难料,你母亲被家族胁迫嫁入佑安侯府,离别之际就将她的那枚赠予了我……要我传与我的后代……”
“先生……”慧玉听出朗修衍声音有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