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本书就在这个柜子里。”
墙壁上的影子伸出一根干瘦的手臂,指向一旁的斗柜。
“如果还有别的珍本都可以拿出来,你给我印本,我去印刷,每一种书估计能赚个一二百两,我们五五分账。”齐掌柜终于道出心中念想。
徐寿想了想,继续摇头:“兵书事关家国安危,你也不缺钱,何必去趟这种买卖。”
“卖兵书又不犯法,有钱不赚王八蛋,这生意我不做他肯定要找别人做。”齐掌柜激动地辩解道。
徐寿还是摇头。
“反正不会连累到你,钱能多赚点谁不愿意,我爹还说你学问至少能考个功名呢,你到现在为什么还是白身,不就是没钱吗?
“你现在当洪县令的书启,他过几年调任你能跟着一起走吗?”
“三十有七了,你先去考个秀才,再试试举人,不成就走洪县尊的路子买个贡生,一房主事也还可做得的。”
徐寿还是摇头,齐掌柜继续苦劝。
“专门腾出两间房来印,索明二河两个大哈,虽然认字但什么都不懂,正合适干这个。整个过程除了你我谁都不知道,绝无外泄可能。”
见他仍然不为所动,齐掌柜咽口吐沫,思索良久,终于找到一个角度:
“来我们这印书的,说是什么珍本善本秘不示人,可这些都快失传的玩意真的有摆在架子上的《孙子兵法》、《太公兵书》好吗?这些书都随便卖,我们这旮旯里的玩意儿一个个宝贝什么呢?”
齐一心的这一番口舌,徐寿没有反应,但也不再摇头。
“国家兴亡,关兵书什么事儿,大将打不过边匪,大军平不了流民,是因看书少吗?”
见徐寿还是没说话,齐掌柜爆出了最后的猛料。
“师兄你不给我拉倒,前些天看了个风水宝地,回去就给老爷子挪挪窝,刚好把印本都取出来。”
“记住了徐寿,你师父尸骨不宁都是你个好徒弟爱惜羽毛。”齐掌柜直接放大招。
“你奶奶的!”徐寿大怒,起身把齐掌柜推了个趔趄。
徐寿嘴里“妈妈的”、“奶奶的”不断,却没有后续动作。
“哎”地一声,所有躁动化成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