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索明向掌柜告了几天假,掌柜看在这小子分外勤快的份上,出人意料地准了。
王索明走在乡间的田坎上,背上扛了十几条大咸海鱼,秋天的太阳仍有余威,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一股劲闷头往前走。
地里火红的高粱杆子密密麻麻,一阵风吹过,鼓鼓囊囊的穗子在风中呓语。
小王庄就在离莱州府府治叶县的往南五十里处,走了半天过了晌午才到。
王索明刚到屋前,房前的狗就跑了过来,使劲摇尾巴。
“哎,索子回来了,孩他爹,赶紧烧火!”喜悦的女高音穿透房梁。
王母亲热地拉着王索明坐下端详,大半年没见了,她对小儿子甚是想念。
“在城里,吃得饱么?”
“吃得饱,诺,你看我带多少鱼回来,根本吃不完。”王索明把鱼干挂到墙上。
“这么多!这花多少钱?”
“侯二河他们家跑海,他说家里吃不完都给我拿过来了。”这话基本属实。
“你三哥又跑出去了,到柳溪那边耍去了。”
“你大姐又生了个胖小子,吃完饭你去看看。”
……
母爱便是滔滔不绝。
王父现宝似的,把地里的菜整治了好几盘,还有只酱鸭!
“多吃点索子,你高是高了,就显得更瘦了,多吃点。”王母舀了满满一盆饭塞到王索明手里。
“哎哟,给四弟吃独食,不叫我!”显然是到哪儿都鸡飞狗跳的王三哥回来了。
王三哥头扎皂巾,穿圆领衫,流里流气,自顾自坐下吃菜。
“你野到哪里去了?”王父沉着脸站起来。
“我去接四弟,没遇上,错过了,干等半天。”
“我怎么听人说你又去柳溪找李寡妇了?”王父脸色更黑。
“哪个乱嚼舌根,诬陷忠良,你去问李寡妇,她可以作证我早上绝对没有去……爹……你听我说。”
王三哥躲着烟锅杆子逃开了。
“明后几天,就带着你弟把地收了,少一粒高粱米我打断你狗腿。”王父对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