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陆得意地看王索明一眼,说道:“你小子,知道我为何一定要在有人的地方才落脚了吧?”
是啊,有人的地方,才有病。
行脚大夫,一辈子都要向着病患奔波。
师父,我虽不肖,但你未走完的路,我会用一辈子接着走。
“这个,用针法,我来教你……”
“此病须用灸法,如此即可……”
“这个方子太古,几味药颇难寻,不如这样……”
谢商陆在大雍各地云游行医六十余年,自有无数宝贵的经验,在这一夜,开始悉数教起。
愿为庶黎医治者,法皆可尽数传之。
天蒙蒙亮,众人陆续启程,每个人上路前,都要来谢商陆王索明二人前躬身致谢,奉上昨夜的诊金。
“谢神医,王小神医,寻摸一夜,只有这些。”霄汉刀面色有些窘迫,递过来大小七八块碎银子,约莫三四十两。
昨夜为自己一行四人都解除了长久困扰的病痛,了却了心头一大患,自己却只能给出这点酬劳,实在不该。
“诊金八十文,多了。”谢商陆摇头道。
“啊?”谭夕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又拱手道:“某常见市井乡野,病患穷困而死,若有余钱,便当是在下代付的诊金,请神医给他们免费看一看吧。”
“还用你说!”谢商陆冷哼一声,但再没有推辞诊金。
“二位神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就此别过。”霄汉刀恭谨道别。
“你的驴丢了!”谢商陆左右一看,气呼呼地说道。
自己的药箱谁来背?
“没有呢。”王索明好笑道。
果然,片刻之后,两位乡民小心翼翼地牵着驴子回来了,那驴子打着响鼻,腹部鼓胀,显然美美吃了一顿。
“两位神医,我二人是左近山里的,昨夜心痒之下也诊了病,但身上实在没钱……”
所以这二人半夜就起,去远处山涧采了一大捆最肥嫩的青草回来,让驴子吃完后,又带它出去撒了欢。
乡人的想法很简单,伺候好大牲口,神医行路也要舒坦些吧。
“甚好,甚好。”谢商陆眉开眼笑,比得了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