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掐着指尖苦笑着,这已是三天来第一百零八次听到干觯的口哨声了,刚刚听到的这一声则是今夜的第四十九次。影微微侧转身体看着巫祖苍白的脸颊,她美丽的睫毛覆盖着她细长的眼睑,在火光的明灭光影里那睫毛似乎在微微颤动,可影知道那不过是自己迷蒙的双眼幻化出的影象。三天了,影分秒都不敢放松地守护着巫祖,可她却依然一日一日地瘦削了下去。
影探身靠在巫祖的鬓边,伸手紧紧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他把额头紧贴在巫祖的鬓角上,泪水瞬间流落在了巫祖的耳垂上。
"是我哪里错了吗?祖,你托个梦来告诉我啊,阿姐!我求你了……"影的胸口积起了一团血污,三天来他不眠不休,全身的精血都快耗干了,而此刻那团血污像着了火似的烧得他头晕目眩。巫祖的气息越来越幽微,元气也在一点点散去,即便影恐慌地缩紧了身体不愿承认,但巫祖正在死去,这是事实。
口哨声又响起来了,凄凉又悲苦,影听到了觯心中悲戚的呜咽与哀怨,觯和他一样明白巫祖快要不行了。影紧皱双眉沉默不语,猛然间他抓起巫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前吻住了巫祖的手心,他血涌般的热气喷吐在巫祖修长的指尖,然后又传向了巫祖的唇鼻与额面,他的泪水顺着巫祖的手滑向了她那瘦削的手腕又滑落在了她苍白的小臂和肘弯。影的痛悔不可扼制地哭泣了出来,如那银河飞泻于无尽的长夜。
一阵幽怨的箫声从神树边传来,巫鲲站立在神树之巅微暝双眼蹙起了双眉,一颗珠泪如一粒钻石般滚落而下,它被神树的枝叶轻轻托起闪烁着月的柔光。巫鲲的箫声无尽悲戚,他从没有吹过这样的曲子,这箫声是他满心的悲凉流动在长箫之上。
箫声里,影扼制住了自己的绝望,在绝境中挺立,于悲怆中轻喜,这是巫祖教给他的。他不能垮不能颓,即便影的心口正在狡的生疼,他的血肉也快要干枯了,他也是要撑起来的,可影最的还是溃败了,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如果巫祖活不了,他也就活不下去了。
口哨声又响起来了,"一百又一十!觯的心也要碎了!"影悲叹一声把巫祖的手狠狠地捏在了自己的掌心,他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