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筝已经在宫里住了十数日,几十年来他不知多少次憧憬过这样的日子,被父王认可然的住进他的宫里,这是他从出生起便被阿娘调教了无数次的"道理",他的骨子里有来自于阿娘的痴狂,那是阴柔女子独有的癫狂梦想,似乎合情合理却又飘渺无依,而它却是殷筝数十年痴痴的梦想。
殷筝无力反抗阿娘的执拗,他也曾哭过喊过反叛过,但阿娘狠辣的鞭笞告诉他:他没有资格拒绝这样的奢想。他是阿娘捏在手里的锦囊,哪怕是在骄阳下被动地闪了一点光华,只要不遂阿娘的心便都是该打的,阿娘给了殷筝一条命,这条命便是由着阿娘来揉搓的,完全顺了她的意才是他活下去的全部理由。殷筝很像阿娘的玩偶,可阿娘又是谁的玩偶呢?似乎他们都在被一把见血封喉的尖刀刻刺着,做到最精致未必会有恩遇,可不做只有死路一条。殷筝的阿娘疯魔了,阿娘的殷筝也被这人世间的寒凉封印了。
殷筝眼前又是一个极其寒冷的冬天。齐国的雪从来都是温柔的,但这个冬天却一反常态的寒冷。殷筝聆听着王宫里沙沙沙的扫雪声,他甚至能听到那些角落里不为人知的抱怨。
"我这个魔尊可真是有着大本事啊!"殷筝悲凉地望着天空中飘飞的雪花,他听到了雪花的棱角被寒风划过的声音,那破碎过后的飞舞犹如舞娘的泪珠,它用柔媚掩盖了屈辱用痴缠遮掩了伤口。殷筝忽然发现自己像极了一个绝色佳人,他想用媚骨换一世的尊荣,可笑的是,这份尊荣又是什么呢?
一个年幼宫人的喘息声打破了殷筝的悲思,那声音似乎是在呻吟又似乎是在悲泣。这些为宫墙所不容的坏情绪是可怕的,殷筝有些为他担心,他闭目细听许久终于舒了一口气,小宫人的哀怨被他匆忙的脚步声代替了,殷筝听到了他含在嗓子里的呼号,他在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