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到了,扯下那丝巾,丢进了火炉子里,丝巾很容易点着,火苗腾腾地升起一米高,随即消失。
母亲看着那条丝巾,红色的火光打在苍白的脸上,让慕北卿想起了庙里承载着无数人悲伤痛苦的菩萨。
“不要脸的婊子!”父亲怒吼着,抓住母亲的头发,将她一把就拽到在地上。
母亲只闷哼了一声,但没有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亲没哭,父亲的拳脚随后跟上,他踹在母亲的肚子上,踩在母亲柔软的胸口,揪着母亲的脸,狂扇耳光。
慕北卿吓坏了,呆愣片刻,便冲上去抱住了父亲的腿,他朝着父亲大吼:“你别打我妈!”
“小杂种!连你也欠揍!”
父亲把火气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一顿拳打脚踢后,扫地的笤帚棍子都折了,父亲终于收了手,丢下半截棍子,走到里屋睡觉去了。
母亲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眼泪终于流下来,但她咬着唇,始终没有出声。
无声的泪水,砸在慕北卿的手背上,在他的心里发出了巨大的回响。
他对父亲的仇恨,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的视线穿过屋门,看向院子一角堆放着的空酒瓶,他对着那堆酒瓶,心里想着:你怎么不喝死自己。
母亲给他上完药,他就帮母亲上药,母亲褪下半边衣服,露出受伤的肩部,他看到母亲凸出的肩胛骨,以及一节一节的脊柱,当然还有肩膀上刺目的血淋淋的伤口。
此后,生活如旧。
只不过,来家里的男人几乎都是同一个了。
父亲的酒越喝越多,清醒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少。
但他对母亲和慕北卿的殴打,却好像只是个开头,父亲对他们母子隔三差五一顿暴揍。
他护着母亲,母亲护着他,有时候他们抱在一起,安静地忍受着那棍棒和拳脚。
有一次,父亲打人上瘾,打红了眼,失去控制,拿着把刀刺过来。
慕北卿反应快,用一个枕头挡住了。
枕头被挑破,陈年的荞麦哗啦啦地带着尘土洒落了一地。
父亲看着那一地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