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下太过冒昧了?是在下失礼,给姑娘赔罪,还望蔓蔓姑娘莫要因此伤怀。”
说完边拱手作礼,边专注的盯着这小小的娇人儿。
过于白皙的肌肤,衬着一双微红的眼睛,隐隐有泪意在眼底打转,却倔强的不肯凝成泪珠落下,只是给那双本就好看的眸子更添了一层浮光。
这么娇,这么弱,这么让人忍不住想去将其抱进怀里呵护。
像极了他幼时,曾爱极一时的那只小白兔。
男人微微动了动手指,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所谓的一见钟情,莫不是多源于见色起意。
程曜向来理智。
作为开国功勋的宣国公府,旁人看着威风凛凛,其实内里如履薄冰。
当初追随太祖打天下的文武之臣数不胜数,后来得封爵位的勋贵也比比皆是。如那盛极一时的镇南王府,不也早已在京都销声匿迹?
大盛开国之后,从太祖至当今,治世六十载。那些曾立下汗马功劳拥有从龙之功的家族,如今在京都还剩下几家?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第一任的宣国公,虽然是个泥腿子出身,但不得不说,那真的是个厉害角色。
他的人比他的脸精明多了。
太祖平定天下,无需武将再四处征伐之后,他立马交出兵权。
并哭嚎着称自己身受重伤,无法再为主分忧,羞愧难当的欲卸甲归田。
凭着人间清醒的脑子,一心为主的作派,旧伤难愈的忠勇,还有数次以命护主的功劳。
种种因由结合在一处,才勾起了帝王难得的愧疚之心。第一任宣国公,方能从太祖卸磨杀驴的屠刀下,逃过一劫。
老老实实的当个没有权力的莾夫勋贵,做好帝王向天下昭示无杀功臣之心的活招牌。
于众多经不住压轧,纷纷倒下的开国府邸中,宣国公府飘飘摇摇战战兢兢的苟存于朝堂。
许是程家真就到了该兴起的时候。
在大多新贵家族子嗣平平,无后继之力,只能靠长辈余荫勉强存续之时。
程家竟祖坟冒了青烟,养出了个金榜登科的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