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芳坐在桌子旁边,面前放着做了一半儿的鞋子,她的手上捏着一只做工精致的,红色描边黑色打底的鞋面,心灵手巧的小媳妇儿,正手指翻飞的在上面绣着精美的缠枝图案。
张来娣也在桌子前方的地上铺开了活计,正一针一线的缝着一床鸳鸯面的大红色棉被,旁边已经缝好了的三床其它颜色的被子,规规整整的叠放在一边儿。
妯娌俩一边忙活着手上的事儿,一边笑呵呵的闲聊。
“大嫂,俺怎么听老三说,老四这回好像是要把对象也一起带回来?”
“俺听你大哥也是这么说的,倒也能料得到。”
张来娣把用起来感觉有些滞待的针头,放在头发上擦了两下,觉得没那么涩了以后,才继续缝着被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热天儿的时候老四回来那趟,不是就说了他那对象也想来俺们这看看?这次趁着老二跟蔓蔓办事儿的巧儿,应该是会带回来,给老爹老娘瞅瞅的。”
江秀芳把鞋面儿绿叶上最后一针收了尾,伸手打了个结,把多余的线头咬断。整理好鞋面上的折痕,才放置一边。伸手拿起另外一只鞋面,重新引针穿线的绣了起来。
一边绣一边唏嘘着说,“俺可是真没想到,蔓蔓这妮子还真成了俺二嫂子了。”
张来娣抽空抬头瞅了她一眼,心领神会的用眼神点着她,也没搭腔。
江秀芳见状,索性暂时收了手上的活计,挪到大嫂的身边,压低了声音的跟她咬起了耳朵。
“昨个儿下午,俺到南边儿自留地里去浇菜,路过二婶子家门口,听到她跟保柱家的她们搁那儿讲究蔓蔓呢。”
张来娣也停下了动作,手里捏着针线,皱起眉头问。“那几个老娘们都是舌头长的,她们怕是没说啥好话吧?”
“你这不是废话呢吗?那要是说啥好话,俺能跟她们挣嘴?俺吃饱了撑的?”江秀芳无语的白了她一眼。
“怪不得你昨个儿跟外头干仗了。”张来娣好笑的嗤了她一声,转回头一想不对呀,于是又问。“俺不是听红梅说,你昨个儿是跟二孬家的吵吵的吗?”
“那老娘们儿是后来去的,俺先是跟保柱媳妇儿抬的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