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建州城的生机勃勃,城主府大殿的扩张变化,甚至就连郑王和萧挞凛的死,以及翰米南的出现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唯独完颜阿骨打的表现如同一根利刺扎在他的心间。
“那群茹毛饮血的野人也敢建国立帝!完颜阿骨打竟然会蕴有一丝龙气!还有那萧挞凛,萧家人果然就是喂不熟的狗!”耶律仁先面庞上的怒色愈来愈盛,脑海中不知为何一遍遍闪现出萧挞凛临死时的话语,以致在奔跑途中怒火中烧到极致时,不小心踏碎了一块山石,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失去平衡,正在此时一道锐利的黑影从半空中对他直直疾冲而来,耶律仁先偏头躲过,在被利爪划破面颊的同时,手中挥出的匕首也斩下了那道黑影的几支翅羽。
“跟了我几十里路才动手,把我当做猎物般戏耍么?”耶律仁先稳住身形,原来方才的破绽乃故意为之,他看向前方黑夜中的深邃之处冷笑道:“作为主子如此畏首畏尾,只敢让头扁毛畜生来投石问路,就凭你这胆量也敢来拦截我?”
“‘独狼’耶律仁先之名威震北域,若在下自不量力直接出手,反而是对您的侮辱了。”一个萨满装束的彩衣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肩膀上停着一只缺了半边翅翼的灰褐色海东青。
“只凭你阿涅间,怕是阻不了我。”耶律仁先手中匕首上的寒芒一闪而逝。
“阻你?不,阿涅间奉尊师之命,此番是要将阁下留下来。”阿涅间指了指自己的脚下:“永远留在金国,耶律仁先,你回不去了。”
“先不说以你的实力能不能做到,我本就是为了耶律长欢和萧挞凛不能活着回到大辽才潜伏在使团之中,按理说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而且他们死就死了,最多只会让皇兄摔两个玉杯而已,但我要是回不去,对你们金国可是丁点好处都没有。”
“此言差矣,时间,就是最大的好处,郑王和萧挞凛的死,是向辽皇表明女真人立国的决心,但若放你回去,他摔完杯子,接下来就是大军压境了。我们的底牌可以对自己人亮出,但暂时还不能让敌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