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家中的兄弟姐妹、其他亲人们,或许也早有过这样那样的心理建设。于是他从西南出来,拥抱了这份沉甸甸的、黑暗的自由,纵然年少,他的心中却非常明白,有些东西,只有向前才能打破它,后退是无路可去的。
左文轩看了他好一阵,终于伸手捏了捏额头。
“真不走?”
“不走。”
“那就……聊聊你搭上的线吧,还有你的破计划……”
左文轩服了软,宁忌便嘿嘿地过来,跟他说起与蒲那边往来以及跟吞云等人后续的打斗。如此交代一阵,左文轩表示明白了,便也说了说刑部与铁天鹰这边的问题,让他小心。
宁忌倒有些不以为然:
“你们都是一边的,就不能多透露一点,让他们别查我?铁天鹰那边不用说实话嘛,就说为了卧底,我下手重了,让他担待一下,来日我再跟他道歉……哼哼,到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我干净利落一刀砍死他,然后走人……”
“什么一边的?”左文轩无奈地瞪他一眼。
“你们啊,什么闻人不二、成舟海、李频、铁天鹰、左家……不都是全心全意的狗腿子吗?自己人,你给我担个保,多大的事情……”
“……”左文轩揉了揉额头,“你个萝卜头,懂个屁的政治……亲兄弟都没法全部信任,何况同殿为官。人家本来就怀疑我左家只认西南不认朝廷,现在更怀疑了……你滚蛋!不想看到你。”
“嘿嘿,立马滚。”
了解了事态,又与左文轩通了气,宁忌心满意足,服软走人。
只是到得门边时,听得左文轩那边又开了口。
“喂。”
“嗯?”宁忌回过头去。
左文轩举起手指指着他:“是你自己不肯走的,事情要是闹得再大些,会出什么麻烦,我也不清楚……到时候你别怪我。”
宁忌想了想,一耸肩,消失在了房门处。他还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