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笑了好一阵,成舟海才稳住表情:“陛下能说出这样的笑话,足见心情不错,臣也觉得高兴。”
“不是笑话,朕真觉得有几分可行。”君武仍旧在笑,“周福央是个笨蛋,若能将她嫁去宁家,朕也算是替咱们周家报了仇了……其实自景翰帝倒行逆施以来,我们周家欠天下百姓甚多,这几十年的骨血、恩怨堆积如山,若是能以某种形式放下,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若是宁毅不行,宁忌可以改姓周嘛……”
“陛下宅心仁厚,是天下百姓之福,只是道统之事,未必能这般简单,周与宁的分歧,也并非是谁让一步就能解决的,陛下……”
“我觉得可行!”君武挥手,“我会再想想!”
“……但是招揽宁忌,让他站在我们这边做些事,不失为一步好棋。”成舟海拱了拱手,“只是陛下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这样做,有一件事情,臣也得提前向陛下坦白。”
“……什么事情?”
君武蹙起眉头,一旁的周佩也蹙起眉头,将目光望了过来。
成舟海的目光坦然。
“今日上午。”他道,“臣不小心……已经将宁忌给出卖了。”
“……”
月光之下,皇帝的剪影手舞足蹈,破口大骂。
安谧的月色照亮原野与山林,月色之下,福建武林的氛围,正在渐渐地改变。
“刚才发现,年同已经走了……”
荒山之中的庙宇当中,就着篝火,钱定中跟蒲信圭说着不久之前的消息:“另外,就在方才,任长英过来跟我告辞,说没有脸再来说些什么了,也没有脸再造反,他要回乡下了……”
“回乡下种地吗!不敢去争,朝廷又能分他几亩地!”蒲信圭压抑着骂。
“有不少人,被吓破了胆,心气没了,不愿再干。”
“做事的又不只是咱们这一点人!费公、药老、艾老,多少的人没有出动,咱们不过是个药引子,真闹了声势出来,成千上万的人会起来,他们以为他们重要吗……”
“……”
钱定中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来到福州闹事的人,是造反的药引,可这些人,也都是刀口舔血、好勇斗狠的江湖人,七八十人、上百人都是手头上有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