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很有眼力劲,小跑着去食堂拿了杯放了不少冰块的饮子,等朱嘉禾一起身就递过去。
朱嘉禾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抱怨:“这鬼天气。”
“谁说不是。”学生也抱怨,“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被晒成碳了。”
朱嘉禾摇摇头:“听说许多厂里都有电扇了,可惜咱们在室外,有电扇也用不上,哎!”
工人们倒是笑道:“恐怕有了电扇扇得也是热风,忍忍也就罢了。”
“你们男工能打赤膊,自然是忍忍就罢了。”朱嘉禾语带不满,“我们女工可还得穿件背心。”
以前不管男工女工,穿得还是整齐,尤其到了夏天,也得裹得更严实,免得晒伤。
如今许多老工人都和朱嘉禾一样,晒成了黑皮,再不怕爆皮晒伤,又是多年的工友,为了自己能舒服点,渐渐也丢掉了曾经的“羞耻心”,男工们打起了赤膊,女工们穿上了背心,只有离开厂子的时候才穿上外套。
现如今还在防晒,或穿戴整齐的都是新工人或者学生,大多数刚来的时候都被唬了一跳。
不管男女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往哪儿放。
待得久了才习惯,然后也变成了同样的装束。
朱嘉禾捶了捶自己的腰,她要么伏案,要么弯腰干活,明明还这么年轻,腰却已经不好了。
学生看她脸上又露出了忍痛的表情,连忙上手帮她按了按:“老师,你要是实在难受就请假吧,请个一年半载的……”
“请个一年半载?谁来带你们?”朱嘉禾“嘶”了一声,“等把你们这一级带出来,我就不带学生,也不来船厂了,老老实实教我的书。”
她也觉得自己不能再撑了,再撑下去,恐怕真要英年早逝。
学生庆幸道:“还好还好,我算是赶上了。”
朱嘉禾翻了个白眼:“你赶上什么?等我退下去,过个几年,你们也要开始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