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瞻无奈地摇了摇头,“话虽如此,但咱们最后不还是平安到达了么。而且若不是他,我们光靠骑马赶路,怕不止一个月这么短吧。”
穆云昭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专心对付起手中的糖葫芦。
穆云昭倒是安抚住了,裴淮瞻心中却没往常的那般轻松。
那日陆影夜观星象,见东南方将星暗淡,晦明难分。似有大凶之兆。而那东南方的将星之位,正是对应那扬州城。当年父亲因锦山之败本应下狱处死,最后落得个削爵罢免已是法外开恩。短短六年,此番噩兆临头,莫不是朝廷又要重翻旧账不成。
他越想越觉得害怕,步伐不自觉的快了许多。穆云昭理解裴淮瞻此时的心情,因此也不再多言,默默地加快脚步紧紧地跟在他身侧。
两人沿着街道前行,约莫走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处府宅的大门前站定。
与往日熙熙攘攘不同,今日的镖局门口却显得异常清冷。就连往日常常呵斥不退的小摊小贩也不见了踪影。镖局大门紧闭,不见一人。除了门口上方高高挂起的几个灯笼还在来回晃荡,整个裴家布满了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淮瞻哥,你家就是这里?”穆云昭怯生生的拉着裴淮瞻的衣袖,低声道。
“嗯。”望着府宅上高高挂起的“裴氏镖局”的四字匾额,裴淮瞻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快步上前敲起了大门。
“咚咚咚。”宁静的大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惊得正在屋檐上落巢的燕子们飞往别处。
二人在大门口等候许久,过了半晌,仍不见有人开门。
“怎么会没人呢。”裴淮瞻心下一惊。
穆云昭上前连声安慰道:“别多想,多敲几下看看。”
裴淮瞻依言,再次敲响大门。他加重了力道,敲得大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砰砰砰!”
过了好一会儿,门内终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缝里探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少爷!”门内的人看到来人是裴淮瞻,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急忙打开门,“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开门的正是府上的管家祝洪。裴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