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俊在囚车里挪了挪身子,勉强靠近一名离自己近的一人问道:“这位仁兄贵姓?”
那人原本正靠在囚车旁歇息,听见裴俊跟他招呼,半开眼睛淡淡道:“姓朱。”
见他如此冷淡,裴俊也不恼,继续追问道:“朱兄,在下有一事不解。还请朱兄赐教。”
“有屁快放。”姓朱的明显不太乐意搭理他。
裴俊问道:“既是京城里催得急,为何咱们自扬州出发前往京城,偏偏走的是乡野小路而不走官道。放着坦荡大路不走,却在这荒山野岭里受苦受难,你们就不担心误了时辰?”
姓朱的那人听了裴俊的话,不耐烦地说:“六扇门里的事,岂是你能多问的?”
裴俊却不放过这个机会,继续笑着说:“朱兄莫要生气,只是我二人反正也是要进京受审的,万一因为赶路延误出了差错,几位兄弟怕是也不好交代吧。”
姓朱的嗤地一笑:“还延误,你有没有机……”
这时虞世璠走了过来,呵斥道:“裴俊,你莫要在这里巧言令色,路线之事自有安排。”
皇甫逸重重一哼,阴阳怪气道:“我看怕不是另有隐情。”
“哎,你这厮什么意思?”姓朱的指着囚车里的皇甫逸,怒道。
皇甫逸将头扭到一边,压根不搭理他。
说话之际,先前的官兵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那名前去打水的捕头提着两个盛满水的皮囊走到囚车前,将两个皮囊丢给了囚车里的裴俊和皇甫逸。
裴俊伸手接过后,稍稍掂了掂,说道:“兄台将打来的水全给我兄弟二人。自己不留点?”
“不必了,先前已经喝过了。”这人也是个闷葫芦,将皮囊丢给裴俊他们后,也不理会裴俊的搭话,自顾自的在一棵大树坐下歇息了。
裴俊见自讨没趣,也不再废话了。先前一口气说那么多话,自己也有些嘴干了。他打开皮囊仰头便是一阵牛饮。直到将皮囊里的水喝个底朝天,这才放了下来。
至于皇甫逸,他一时还不渴。只是将皮囊收了起来,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半个时辰过去,只见原本坐在树下休憩的几名官兵们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