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冷笑不语。
“妹夫,你也知道我燕国的情形。去年罚魏一战,参合坡十万大军尽墨,我燕国元气大伤。辽西王和我那兄弟,以及百余名官员宗亲都死了。陛下心痛如割,数月不出宫门。如今姚兴蠢蠢欲动,拓跋珪弹冠相庆,我大燕处在危急之时,叔皇欲重整旗鼓,再罚魏国,以重振我大燕之威。此乃孤注一掷之举,你也当知晓。若此战再败,我燕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妹夫,我燕国若灭,你徐州可就没有稳固的后方了。我们知道你目前兵马集中于南方,因为你大晋内部之事。倘我燕国覆灭,拓跋珪或是姚兴等人岂能同你和平相处?故而,助我燕国此战成功,于你我都有莫大益处,你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吧。”慕容楷沉声道。
李徽道:“都是恶邻,有何不同?你们便对我徐州无觊觎之心么?”
慕容楷道:“话虽如此,但我们之间的事,总有商量的余地不是么?拓跋珪姚兴等人,可不会跟你商量。其实扣留阿珠母子之事,跟他人无关,叔皇并无这种想法,全是我的主意。你要怪,便怪我吧。但我也是为大燕着想。若叔皇出征失利,我大燕便将面临倾覆之局。为了大燕存亡,我才想以阿珠母子逼你帮我们。我知道这样的做法不妥,可我没有办法啊。就像你为了徐州的安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一般,我也是一样的心情。我大燕若灭,我慕容氏多年辛苦化为泡影,存身之地也无,那又还需在乎什么呢?只要你助我们一臂之力,我回去后必将她母子送回。妹夫,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慕容楷叹息哀求道。
李徽心中感叹:一个人能从色厉内荏到苦苦哀求的转变,只在三言两语之间,真是令人不可思议。但李徽早已不信任慕容楷的言语,哪怕他说的天花乱坠,李徽也明白,他的话一个字也不能信。
慕容氏善于伪装,也善于审时度势的放低姿态。就像慕容垂当年屈身于秦国,受尽氐人的羞辱却唾面自干一样,他们善于隐忍。但一旦得势,便又是另外一幅嘴脸。自己曾有意同他们和睦共处,但最终慕容垂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