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了垂头丧气的桓嗣禀报了事情的经过后,桓玄气的面色铁青。
“敬祖,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什么稳扎稳打,徐徐推进,毕其功于一役。什么一切都在你计划之中,掌控之中。然则今晚之事,也在你掌控计划之中吗?”桓玄冷声喝问道。
桓嗣满面通红,羞愧无地,躬身道:“郡公息怒,今晚之事乃是敬祖无能,郡公恕罪,再给我一次机会,只需数日时间调整,我必可克之。”
桓玄冷笑道:“我可给你机会,可谁给我机会?恭祖啊,你当知道我们没有退路啊……”
桓嗣躬身不语。
卞范之在旁劝解道:“郡公,胜败乃兵家常事。此番虽然事出突然,出了些差错。但好在伤亡不大,无非耽搁些时间罢了。敬祖也是一时疏忽大意了。对方出其不意,以火油攻击得手,只是一时小计而已。此战法可再一不可再二,火油这种东西精贵的很,数量必然有限,用在此事反倒有益。试想,若我大举攻城之时,对方以火油浇下起火,伤亡岂非更大?云霄车若起火,岂非损失更惨?此之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桓玄微微点头,心中倒也有些同意卞范之的说法。这种火油攻击自己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现在对方其实是已经暴露了手段。而且这东西储备一定不会很多,毕竟提炼极为困难,荆州军中都甚少,因为得不偿失。此番这么大规模的使用,反倒是一种浪费。
桓嗣感激的看了一眼卞范之,卞范之虽然和自己的关系不太好,自己也有些厌恶此人自以为是,真以为是军师身份,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自己面前有时候也摆谱的很。但他关键时候能够帮自己说话,倒也是心胸开阔之举。
桓玄皱眉道:“恭祖那边不知为何毫无动静,傍晚时分他们便抵达水城城门区域了,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发起进攻。范之,怎么回事?”
卞范之躬身道:“桓谦天黑之后来找过郡公,当时郡公刚刚安歇,我见郡公这几日辛劳疲惫,好不容易安歇,便没有禀报郡公。他来禀报了水门的情形,说尚未准备好,希望推迟进攻。等待明日陆上兵马攻城之时再发起进攻。我同意了他的请求。”
桓玄挑眉怒道:“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便做主了?为何要推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