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事喜欢未雨绸缪,昨日临睡前她便嘱咐栖月今日不用守在她身边,多多查看有没有异动之人。
安分守己了这么些日子,忽然出去一趟就有人来她这里做客,她不觉得柏淮和云枝会没有动作。
“人就是我们院儿里的,这小丫鬟贼头贼脑,眼珠子总盯着正屋,整一天没消停,栖月藏屋顶上盯了她好一会儿,发现她绕到后面偷听,栖月便抓了她个现行,之后也根据姑娘的交代,教她把口信传给了那边。”卫嬷嬷言简意赅地把事情始末说了清楚。
沈霁初神情淡淡,“让她说话。”
一直守在小丫鬟身边的落棋立即上前把小丫鬟嘴里塞得布条拿出来。
她后退一步,躬身俯首道:“姑娘,她嘴很硬,给她点厉害瞧瞧才会老实些。”
沈霁初的目光在落棋的身上定格一瞬,又看向那小丫鬟,小丫鬟因着落棋这一句话呜咽着哭了出来,身子都在颤抖。想必是落棋给了她苦头吃。
她又把视线移到落棋的身上,原身的记忆中,这个落棋似乎做杂事不甚伶俐,却擅长与人打交道。
她脸庞圆圆,眼睛也圆圆,只看着这张脸便觉憨厚,因此同人说话时总会叫人无意识地降低戒心。
原身好似也被她的外表迷惑了一阵儿,重用了她一段时间,后来却觉这人面善心狠,心中不喜,慢慢不再器重。
“你如今在做何事?”
落棋是四个二等丫鬟之一,她当初随便分派了事务,如今倒和人对不上了。
落棋见没人回话,抬眼一看,沈霁初正看着她。她连忙跪到地上,“回姑娘的话,奴婢如今在为姑娘打理外出事宜。”
“明儿来屋里侍候,帮栖月打打下手。”
落棋心中一喜,磕头应是。
下人中有一个头戴粉色绢花的丫鬟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握紧了拳。
她小声对身边人道:“没见过这样的主子,不让二等丫鬟近身,进屋做事还规定每日定时定点,如今又把挑着人提上去,厚此薄彼······”
“嘘,说什么呢?”旁边的丫鬟出声提醒道,“姑娘或许有自己的思量,你尽心做自己的事,姑娘会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