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她又将门锁反锁起来。
这个样子落在身后人眼中,像是想偷吃但胆子不大的猫。
身后,纤细修长的少年坐在床边,皮肤苍白,他仰起头,秀气的眉毛蹙着,碎发垂在高挺的鼻梁上,一双暗紫色的眼珠子像玻璃球一样清透柔润。
塞缪尔穿着乳白色的风琴褶衬衣,在浅色碎花床上四件套,一点都不显得违和。
反而将他衬托得像古典油画中不谙世事的贵族美少年,雌雄莫辨。
“主人,我觉得这个曲子好一点。”
唐念低头看去,笔记本屏幕上的曲子是religieux op109,她凑过去的同时,少年已经摘下一只耳机给她带上。
宗教氛围强烈在万圣节这样的时间确实蛮能营造氛围的。
“好像是还不错。”
转过身,冷不防落入少年过分灼热幽深的眼神里,像是有漩涡在其中,下一秒就会吞噬掉她。
唐念愣了一下,少年轻轻眨眼,随即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模样。
“您最近都很疲惫,对不对?”
唐念迟疑了一下,“还好,没有特别累……”
“我刚学会了按摩,给您按一按,好吗?。”
塞缪尔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这双眼足以让所有看见它的生物心软,这其中当然包括唐念。
但这种心软并不包括这艘船上的另外几位,尤其是他看向唐念时那不加掩饰的、浓郁的占有欲,如果唐念稍微留心一定一定会感到恐惧。
船上的其他生物都能一眼看穿的无害伪装,唯独唐念本人还蒙在鼓里,她甚至认为塞缪尔是最大度、最体贴的那一个。
她半推半就的就被少年拉到了床上,趴在他高高堆起的枕头间。
某种滑腻的细软物体轻触着她的足踝,唐念睁开眼,却发现脚上空空如也。
她看不见的地方,残留着余温的拖鞋无声掉在羊绒地毯上,被黑色的丝线拖拽着,缓慢扯入黑暗中。
塞缪尔像是不经意间换了坐姿,藏在阴影下的唐念身上重新落上光。
她什么都没有察觉,转过头面朝下埋在枕头里。
阴影中,化作实质的黑暗又一次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