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望向朱瀚,眼中露出些跃动神色:“皇叔?”
朱瀚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若想见,我便陪你走这一趟。倒要看看这‘苏怀远’,究竟有几分真才。”
朱标颔首,语声坚定:“我想见他。我想用他。”
长安街西,桂巷幽深,院落深处一棵老桂树枝叶繁茂,浓荫如盖。
晨风乍起,枝叶婆娑,落英无声洒在青石板路上,似是无意,又似早有等待。
朱标与朱瀚并肩缓行,随行之人皆远远落后,唯让两人静看此处光景。
“此地倒是幽静。”朱瀚负手而立,目光落在桂树上,低声道,“比那宫墙深处,透气多了。”
朱标略一颔首,沉吟道:“桂巷藏人,却又不显格局之小,若他真是乾灵子所言之人,倒有几分意味。”
朱瀚侧过头来,微笑:“你已不再轻信一面之词,却也懂得去验证一面之言——阿标,这才像个要坐龙椅的人。”
朱标眼中掠过一抹笑意,抬手整了整衣襟:“皇叔待我如子,我若不长进,岂不愧了你一番心意?”
这话说得温厚,却也带着一股少年难得的锋芒。
朱瀚听了,只是低低一笑,不作言语。
院门开处,一中年书童打扮之人迎出,恭恭敬敬拱手道:“二位贵人,请随我来。先生在书堂等候。”
两人缓步而入,踏过石阶,穿廊绕榭,最终至一间书堂前。檐下挂着白底墨书匾额,四字:“抱简无言”。
朱标停步,望那四字良久,低声问道:“皇叔,你看这四个字如何?”
朱瀚笑道:“言者无声,才者无炫,倒是合了‘隐锋藏器’之意。他既不以名入仕,或许真有几分骨气。”
说话间,木门自内而开。
一青衫青年立于门内,约莫二十七八,面色清癯,眼神如潭,神情淡然,却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凝定之气。
他抱拳一礼,声音清朗:“草民苏怀远,拜见太子殿下,拜见魏王殿下。”
朱标目光落在他脸上,细细端详。良久,他开口道:“你不惊讶我来?”
苏怀远轻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