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先生以为呢”朱翊钧看向了张居正,询问张居正的意见。
张居正非常肯定的说道:“臣以为并无不妥,陛下,这能烧煤,也就这几年时间,之前百姓过冬全靠草。”
草不是烧的,是铺在身子底下,盖在身上,草这种御寒之物,最大的问题是一旦连续阴天,没有晾晒,就不能保暖了,冻死人就成了常态。
“海总宪,第三件事呢”朱翊钧认可大臣们的看法,情有可原,王崇古又不是包庇那些个畜生,是为了西山煤局,人死了,案销了,也有补救的措施。
“第三罪,王次辅涉嫌以公谋私。”海瑞面色凝重的说道:“上月,永定毛呢厂大火,价值三十四万银的精纺毛呢被烧毁了。”
王崇古一听这个立刻就急眼了,大声的说道:“海总宪,这个我可不认!”
“三十四万银,也值得我王崇古请出火龙来平账吗!那才多少一丁点啊,海总宪,我家现银就有一百二十万银,我儿王谦手中的绥远驰道票证,价值四百八十万银,为了三十四万银,我值当吗!陛下给我家的投资分红,一年就超过了五十万银!”
“三十四万银,不值当!”
骂他王崇古当年嚣张跋扈、以权谋私,他王崇古认;骂他王崇古知情不报,这事也确有其事,为了保证生产,王崇古真干了。
骂他穷,他不认!
天下除了大明皇帝富有之外,数他们王家富了!连孙克弘都得排后面!
“所以只是涉嫌,这场大火,来的蹊跷,陛下,毛呢厂最重视防火。”海瑞赶紧解释,这第三项弹劾,主要是问责三月十七日,毛呢厂大火之事。
这火太蹊跷了,冬天最是天干物燥,没有着火,一只脚踏进了夏天,烧起来了。
而且烧的地方,还是最值钱的精纺毛呢,而且火势蔓延速度之快,把整个丙字库给烧光了。
毛呢厂从建厂就格外注重防火,称不上三步一岗,但也是有着非常严格的建设要求,库房可不是木房,是钢筋石灰构建,连个窗户都没有,而且所有人入库,都要排查火源威胁,最重要的是,库房内还挂着水桶,一旦有火,水桶会落下,水控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