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借粮该找布政司,但现任金陵布政司被停职了,好像是在朝中被人弹劾,具体原因李自恒也不清楚。
布政使位置虽空着,但布政司还在运转,唯有钱粮之事暂由冯渊代管,说来也是奇也怪哉之事。
巡按都御史后堂,冯渊亲切会见了李自恒,这位老朋友和上官。
他们是老朋友不必说,而上官的说法也不是玩笑,佥都御史比巡按御史级别高,何况李自恒还是钦差。
“你在江北闹的动静可不小,说句你不太爱听的话,如今到处可都人心惶惶!”
冯渊和李自恒交好,才可直言不讳说这些话,也算帮许多人道出了心声。
李自恒神色淡定,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心感惶恐之人……多是行事不法之徒!”
“可惜这世上,身正的可不多!”冯渊叹道。
李自恒放下茶杯,郑重道:“这次我过来,不是跟你叙旧,而是想请你帮忙!”
“你可难得求到我,需要我如何帮你?”冯渊笑问。
“你如今代管金陵钱粮,我想让你给江北增调三万石粮!”
听到这话,冯渊脸上的笑容消失,在沉默一会儿后,答道:“府库钱粮非我私产,若非正常开支或旨意,我不敢随意处置!”
“我是钦差,陛下命我主管江北赈灾之事,金陵要为江北转运二十五万石粮,我不要你额外给我增调,提前预支还运抵的粮食总不算坏规矩!”
金陵调拨二十五万石粮,并非是一次性全部支付,赈灾这么久也才给出十七万,剩下还有八万石粮需要转运。
从这里面预支三万,是李自恒早就想好的对策,他也不想让冯渊为难。
然而,现在的冯渊却更为难了,因为这个不好拒绝的理由,让他得想新的理由来拒绝。
沉默几息后,见冯渊不说话,李自恒追问道:“怎么?这你也不愿意?”
“这没有先例,所以得请旨,我立刻……”
李自恒语气急促道:“我前天就已请了旨,批复快也得十天才来,可江北的灾民等不了那么久!”
“自恒兄,你也曾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万事都得按规矩来……”
“可还有个事叫事急从权,你放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