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慕容复并不着急,这种情况他早就预料到了。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章惇坐了回去,继续盯着棋局,苦苦思索。
慕容复转身,故意慢慢地往乱石堆之外走。
慕容复刚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后方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慢!”
慕容复微笑回头:“世伯还有何指教?”
章惇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你这一步是从何学来的呢?”
慕容复道:“只不过是方才见世伯思索随手下了一子而已,何必惊讶?”
章惇激动地握着慕容复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可知,这一局棋是从何而来?”
慕容复心中偷笑,却依旧在装糊涂:“实在不知道。”
章惇何等精明之人,不然别人一辈子都考不中进士,他不但考中了,还连中两次,其中一次还是状元,可谓有宋一代绝无仅有之奇闻,他只略微观察了一下慕容复的神色,便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只是不确信地问了一句:“你传承了那位老人的衣钵?”
“哪位老人?”
章惇叹了一口气:“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自然是聪辩先生。”他并非武林中人,是以并不称苏星河为前辈。
见对方将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透彻了,慕容复也不再装糊涂:“并非如此,我与那聪辩先生并非师徒,而是同门师兄弟。”
章惇叹息道:“果然,果然。唉,真羡慕你的福缘。”
“想不到世伯与我逍遥派还有这段缘分?”
“逍遥派?原来,那位老先生是这‘逍遥派’门人么?怪不得那等神仙人品。”
章惇幽幽一叹,目光陷入了回忆:“那年是元丰八年,先帝刚刚驾崩三月。朝堂中新旧两党的争斗日趋激烈,在司马老贼的主持下,朝堂中支持王荆公变法的那批官员纷纷去职,我也不例外。我接到调令被外放汝州知州。那时候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定然是一贬再贬,最后到哪个莽荒之地度过余生。”
“我想与其如此,不如干脆挂冠东去,免得将来折辱于狱吏之手。刚好先父去世,我便趁此机会,自请丁忧,提举宫观。”
“谁知,我还是低估了那帮道貌岸然的所谓道德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