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督领天下门派本是掌武院职责,何来越权?”
洪范回得不假思索。
“说句不中听的话,以贵门在苍墟城的树大根深,城守府凭什么查你们的税?”
两人唇枪舌剑数个来回,余者无敢插话。
“律例之先后非我等一时能说清,但鄙门祖师仙去未久,停灵尚未满三月,你如此咄咄逼人心中当真能安?”
辛文成说这话时面色深沉、状极诚恳。
“洪紫绶,你年轻气盛烈火烹油,或以为行事可百无禁忌,但辛某有忠言相告——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仁者不愿;事不可为硬要强为,智者不取!”
悲声自座中起,绕梁穿堂散于簌簌林叶,使殿中浸满凄凉。
几位外客心有触动想要帮腔,眼光在右首座的重紫帛服上游移再三,终究没有开口。
“辛前辈,贵门危从何来、缘何落井,是非曲直你心里最清楚不过。”
洪范叹息一声,对辩经感到厌烦。
“青帝真宗源远流长底蕴深厚,不差那一些歪账;只要武运尚在,退田还税亦损不了多少清誉。”
“我只剩一句劝诫——螳臂当车,为下下策!”
此话一出,殿内数人呼吸粗重、咬牙切齿。
“洪范,我师傅昨夜知你要来祭拜祖师,命我等以上宾相待。”
开口的仍是张昂雄。
“之前你身着紫袍见灵不跪,思及你缇骑身份我也就作罢;如今你头顶我宗擎天殿,却说谁螳臂当车?!”
高喝奔殿而出,一时传遍小半个山头,同时张昂雄竟生生捏碎了掌下硬木扶手。
洪范迆迆然靠入椅背,斜睨这位两年前以第四十一位次下榜的前代天骄。
“罢了,我知尔等几次三番激化,便是要坐实我登门强逼的势头。”
他以手支颌,横目扫视在座十余位武者,尤其是面无表情沉默至今的楚剑阁。
“若贵门觉得这招有用,我不吝玉成——不肯信洪某人炽星横天名头的,敬请试手!”
如是一瞬,青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