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拉近到四百米。
对方看清了洪范身上的紫绶袍服,敌意更强。
“愣着做什么,先下手为强!”
胡鹿门扯住洪范胳膊,教训道。
“这般时候了,还做妇人之仁?”
他猛地一拍身下的木船,咚的一声响。
洪范知道对方的意思。
武者钢筋铁骨挨两刀还死不了,但木船随便吃一记杀法便可能解体。
没了船,所有人都活不了;这选择权不能交给对面。
“稳住船。”
洪范轻声道。
散在全船的细沙无声汇聚,在他肩头塑形为炮管,最后只三发爆弹便将远处的浮木板击碎。
胜利来得轻而易举——不知是伤势还是大气稀薄带来的虚弱,对面那九人毫无自保之力。
爆炸之中,记载神煞典的金属板高高抛起,落入水中。
溅起的水花不过米许高。
洪范站在船头,静静看着武典隐去轮廓,沿着深流落往不可知处。
从头到尾,没有人提打捞的事。
入夜,大部分人在缺氧中陷入痛苦的浅睡。
洪范掌着舵发呆,突被胡鹿门凑到身边。
“你白天不先动手,是在想什么?”
后者的神情极为严肃。
“我等困在无常境内已是半死半活之人,便想着何苦为难……”
洪范叹息一声。
“不行,你这想法不对。”
胡鹿门重重摇头,理直气壮。
“活命是天下第一等的要事。”
“人生在世没有那么多分明的善恶,说来说去不过是身不由己;既然是身不由己,用什么手段都不算犯错!”
同行十余日,胡鹿门很少以情绪化的姿态说话,此次却做派森严,以至于在洪范听来仿佛是为什么事作提前铺垫。
枯燥而绝望的航行又持续三日。
干粮与肉食两日前就吃完了,船上就剩下些野果。
但胡鹿门怎么都不吃。
“哪怕是先天高手也无法长时间不进食,何况眼下这光景?”
洪范以目光逼迫。
“多少要吃一点。”
胡鹿门回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