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低着头,看着腰间的拨浪鼓,没有作声。
东门夜雨抱起手臂,继续说道:“你与他们姐弟俩非亲非故,对他们的底细更是一无所知,仅凭一面之词,就给了三十两银子,这样会不会太过草率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是故意装成那副凄惨模样,以此来博取他人的同情心,从而骗取钱财呢?”
云天行抬起头,看着东门夜雨,目光异常坚定,道:“白菜和地瓜绝不是骗子!”
东门夜雨笑道:“你又不认得他们,怎么知道他们不是骗子?不瞒你说,这样的事情我见多了。远的不提,就在今年端午节,我跟小菊去江边看人家赛龙舟,见岸边一棵大柳树下围了好多人,就挤进去看,你猜怎么着,一个小姑娘跪在那里哭哩。”
“我见身旁是个年轻道士,看起来挺机灵的,就问他缘故。他叹了口气,说道:‘这小姑娘也是命苦,家乡遭了兵祸,老母与几位兄长先后遇害,她与老父好不容易逃到这里,正想寻个僻静地儿安身,不想老父旧疾突然发作,一时寻不到大夫,于昨夜病逝了。她没钱买棺材,又人生地熟的,没处赊借,见这里人多,便来求诸位好心人,多少施舍一些,好歹给老父买副棺材。’我才发现,那小姑娘身后还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席,只露一双大脚掌在外面。那道士还说,本来还有一块木板倚在树下,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好些字,不知道被哪个缺心眼的给顺走了。”
“小姑娘跪在那里,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围在那里的人,不论男女,一个个都红了眼眶。小姑娘身前摆着一个破损的陶罐,用来盛装众人施舍的善款。我往里瞅了一眼,见里面大多是些铜板,隐约能看到有几块碎银,看来收获颇丰。”
“小菊见她可怜,也想施舍一些,我把她拦住,说道:‘先别急着施舍,我看这人很可能是假死。’小菊不信。我就跟她打赌:‘如果那人是真死,算你赢,我半个月不吃小鱼干;如果那人是假死,算我赢,你得在保证原产量的前提下,再多给我炮制二斤小鱼干。小菊答应了。我就问那道士借来拂尘,用马尾毛去搔他的脚心。果然,这人是假死,我一搔,他的大脚趾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