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
他穿得和他们一样。
你能懂吗?一个千子,穿得和太空野狼们、黎曼·鲁斯的儿子们一模一样。
他瞎了,瘦了,瘸了,看上去老得仿佛一具坟墓里的干尸,矛盾的是,我现在回想起来,他的相貌其实并没有如何改变。
他披着一件淡金色的皮毛,穿着刻着芬里斯符文的盔甲,腰上还挂着把手斧,看上去简直是个地道的芬里斯人。我第一时间甚至没认出他来,因为我做梦也想不到他居然还活着——但他偏偏就是活着,而且还让我也活了下来。
他走进野狼们臭烘烘的行刑室,蹲在我面前仔细地看了我一会,最后说:“这是伊斯坎达尔·卡杨,我的兄弟,放了他吧。”
然后他们就真的放了我。
其中有一个我比较熟悉的还很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我那几天受到的殴打与折磨都是另一个人干的。这个王八蛋。
我第三次疯是因为我知道了泰拉之战的真相,或者说,大叛乱的真相。
我被野狼们带到了芬里斯,在那里我读完了他们对于这场战争的记录。当然,那是他们的视角,他们的版本。我可以信,但我心里清楚我必须看到更多,否则我哪怕死了也会变成怨灵。
所以我离开芬里斯,朝另一个地方启程——诺斯特拉莫。
我没能成功登上它,夜刃们告诉我,它如今已被封锁,任何人都不得在没有得到亚戈·赛维塔里昂允许的情况下出入。而且,对于我想知道的那些事情而言,如果他不准许,他们也不会给我透露半点。
我等了二十五年,整整二十五年。
我后来所掌握的那些禁忌学识可以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但我当时对它们一无所知。二十五年来我一直在遥远的地方透过舷窗观察诺斯特拉莫,我亲眼看着它的大陆地块和高耸入云的阴森巢都逐渐被巨大的钢铁天穹所笼罩。
一整个世界,就这样真正意义上地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与世隔绝。
因此,当沈而不是亚戈·赛维塔里昂走进我暂时居住了二十五年的房间时,我——一个胡须能拖到地面,头发遮住了面容的脏兮兮的散发着恶臭的疯人——没有追问我一直追寻的那个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