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公社招待所的电话响了。
“你是怎么办的事儿！你知不知道运往工业园区的数控机床停在沈市不走了！”
“耽误一天得耽误多少生产！是你担得起责任还是我担得起责任！”
“我让你把技术拿下，不是让你拿给我！我要这技术有什么用！我是会修还是会造！”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赶紧让机床上路，否则你就待在东北，永远也别回来！”
啪！
电话挂了。
康明文拿着电话的手一直在发抖，挂了几次都没有放好。
张斌辉接过他手里的电话放好。
他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斌辉，你帮帮我。不，你救救我，我不能留在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
张斌辉摇摇头，到现在还在想着这些，真是没救了。
“你现在该考虑的是，机床停在沈市，是董部长从下面得到的消息，还是…”他手往上指了指，“从上面得到的消息。如果是从上面，那除了李建军，谁都救不了你。”
说完他转身走了。
康明文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站住。
“这下完了。找李建军，对，我得去找李建军。”
“邦邦邦，邦邦邦！”
李建军拉开门，看见狼狈的康明文，身上风尘仆仆，中分都变成三七了。还没等他说话，康明文抓住他的手，直接要跪下。
李建军一把拉住他。
康明文试了几次都没跪下来：“李建军同志，我错了。都是我自己自作主张，你不能让机床停下来啊。这是关系到外商，关系到外汇储备，关系到国家建设的啊！”
嚯！李建军都惊了！都到这时候了，还能想着道德绑架！说实话，他觉得这个人是不是被易中海附身了。
惊讶归惊讶，锅不能扣到他头上。
“康同志，不必在我这里费力气，等你面对审判的时候，会有人告诉你，我为国家出了什么力。”
康明文看惯用的招式不好使，暗暗咬牙。
一狠心，一闭眼，啪，啪，啪，左右开弓，抽起了自己巴掌。
“都怪我不好！”
“都是我眼瞎！”
“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