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不能成事,但要坏事却是不难。”
魏广德没开口,申时行已经针对张四维的话反驳道。
“朝廷自有法度,难道勋戚还敢违抗朝廷命令。”
张四维马上回答道。
“朝廷如何命令,难道真可以左右内廷的态度?
张阁老,醒醒吧,此事宫里贵人断不会因为我等奏疏就确定态度,一定会询问勋戚的看法。
只要勋戚反对,此事断无可能实现。
在贵人眼里,前朝就是替他们治理国家,而勋戚才是拱卫皇权的利器。”
申时行说的很直白,勋戚和文官集团出现矛盾,宫里一定会偏向勋戚而绝对不会支持文官集团。
实际上到这个时候,皇室对文官集团的防范多过对勋戚的猜忌。
毕竟,大权已经在文官集团手里,所以京营和皇宫的房屋,全部都在勋戚手中,即便京营戎政是兵部侍郎担任,但更多还是为了拿到足够的粮饷。
京营各部统兵的将官,可大多都是武勋出任。
两个人为此激烈争执,这也是魏广德有意引入申时行的目的。
此时目的达成,他很欣慰的坐在那里,老神在在听着二人纷说。
而左手位置的张居正,听到两人争执不下,其实他能多少猜到张四维的心思,不过这次就算张四维是他那边的,也不能遂了他的心愿。
很简单,张居正不是短视之人。
本心,他也不愿意那船引交给勋戚那帮蛀虫,可为了朝令能够稳妥进行,就不得不仰仗勋戚。
这次事,若勋戚不能得到好处,还真可能给废掉。
何况,正在布置清丈北直隶田亩之事,就涉及不少勋戚、宗室在京畿附近田庄。
这是一场交易,勋戚承诺未来按律交足田赋,因为佃租虽然稳定,但不够暴利,还是做生意来钱快。
这,不止是在勋戚里达成共识,其实文官何不是如此认为。
虽然张居正认为这种只认钱的风气不好,但魏广德的意见也对,朝廷只要制定相关政令,不管是勋戚、宗室,还是士绅豪族,皆可经商获利,有何不可?
虽然难免有人会依仗权利胡作非为,只要朝廷坚持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