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看着爱人水波潋滟的灵秀双瞳中,蕴着暖色的目光,刚要说一句‘无妨’,却被古灵精怪的妙卿一把捂住了朱唇。
妙卿笑嘻嘻地说道,“怎么,莫大将军战场之上奇谋百出,如今连请一位姑娘出阁的手段都没有了?羞死人了!”
莫惊春被突来的质疑问得张口结舌,不知所措,左顾右盼,老脸通红。
我看闹腾的差不多了,正欲挺身解围,却听见莫惊春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说,“山不叫山,叫翠微;海不叫海,叫沧澜;阿丽不叫阿丽,叫,夫人!”
好拙劣的情话,听得我和妙卿对视一眼,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头一看死士亥,她却已喜极而泣,眼泪像断线珍珠般滚落,将绣着并蒂莲的衣襟浸湿大片,眼中柔情万万千。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多余,一颗心就够了。
一片粉红青翠之中,我把早已准备好的匏瓜剖成两个瓢,又以红线连柄,新郎莫惊春和新娘死士亥各拿一瓢饮酒,同饮一卺。
莫惊春看向我和妙卿,笑问道,“将军,这是今日便要我喜结良缘啦?”
妙卿莞尔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早喝喜酒,早洞房!”
我则在一旁小声地道,“丽姨前半生在江湖里摸爬滚打,莫将军半辈子在沙场上纵横征战,想必都有不少仇家。与其高车驷马,不如一切从简,免得节外生枝。”
莫惊春一生低调,今日前来也没有带太多兵马,但男人都爱面子,特别是在儿女情长面前,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如今东境局势刚刚稳定,加之两人身份特殊,自然不适宜大操大办。
但这种话莫惊春自然说不出口,所以只能我来说,我来办!
莫惊春向我递来了感激的眼神,我则悄悄点了点头。
\"一卺同饮,甘苦与共。\"
随着我的唱喏,两人仰头饮尽梅子酒。死士亥饮得急了,呛得咳嗽起来,莫惊春忙用袖口替她拭去唇角酒渍。这般笨拙的温柔,倒比那些风流才子的甜言蜜语更令人动容。
一瓢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