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仪蹲在岸边瞧着,过了会儿才冷冷一笑。
“你刚才若没听明白,我就再说一遍,我是傅家妇,你已经害得我被沉塘一次,我可不想有第二次,所以,给我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
望见孙虎怨恨的眼神,她不屑一笑,“怎么,不服?”
她忽然伸手,抓着孙虎的发髻把他往下按去。
“那砒霜是你在百草堂买的吧,药堂卖这种东西都会记录在册,想来你也是按过手印的,只消我拿着毒药当证物,状告你一个谋杀未遂,你觉得会如何?”
“流放?坐牢?你喜欢哪一个?”
“亦或是……就这般溺死,正好也叫你尝尝沉塘的滋味?”
程令仪一边按着他的头在水中一起一落,一边缓缓说道。
孙虎来来回回不停地呛水,那股不受控制的窒息感紧紧包裹着他,让他身心都痛苦至极,若说他刚才脸上还满是愤怒,此刻便已全然只剩下惊惧。
程令仪也是第一次这般折磨人。
可她知道,对付孙虎这种无赖,就得让他彻底害怕自己,才能震慑住他。
幸而她是个医生,见惯了血腥的场面,心里素质够强,倒是不慌。
孙虎早已吓破了胆,面前女人挂着笑意的肥脸,在他看来就犹如索命的恶鬼。
逮着喘气的间隙,连忙讨饶,“姑奶奶饶命,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前是我猪油蒙了心,日后我再也不敢对你有任何混账想法了,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也不想坐牢!”
他心里惊恐万分,怎么也想不通,这肥婆娘今日怎生如此骇人?
程令仪满意地点了点头,“记住你说的话,也管好你的嘴,还有,日后在村里见了我,绕着点走。”
说罢,她就势把孙虎往岸边一拽。
孙虎犹如即将溺死之人抓住浮木,死死地抠住岸上的地皮,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喘气。
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忽然脸上又贴上来一个冰冷的器物。
抬眼一看,只见程令仪正拿着一把锋利的银色刀子在他面前比划。
“孙虎,你已经害我死过一回了,若是还敢纠缠我,那可就得小心着点了。”
她脸上挂着笑,语气却十分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