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来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吓坏了,又多塞了一些银子给他,叫他无论如何替我保守秘密,若有什么情况,便悄悄来告知我,而后,我和儿子在家中整整躲了五日没有出门,直到表兄来通知我们娘俩,说那些外地人已经走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是我们母子又逃过了一劫……”
程令仪微微点头,“如此说来,那些外地人,根本就没有见到你的面?”
苗稳婆眼中露出一丝恐惧,摇了摇头,“若是被他们找到我,恐怕此刻我就没命站在这里说话了,这也多亏了我那村长表兄,念着亲戚情分,还有我这些年不间断给他的好处,没有将我的消息告知那些人。”
她有些瑟缩地看了几人一眼,忍不住埋怨道:“就是不知道,他为何却没有防着你们……”
程令仪唇边衔着一丝笑,“你表兄为人还算不错,若非我编了个幌子骗他,他恐怕也不会轻易出卖你,好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那么就再说说十七年前的事吧,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始终想不明白,偌大一个侯府,主母生产这样大的事,为何却能被人把孩子给调包了?
苗稳婆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盯着程令仪。
“老婆子我斗胆先问一句,夫人既不是苏姨娘那边的人,那你是谁,为何要查这些事?莫非……”
程令仪望向她道:“苗稳婆,你想说什么?”
苗稳婆迟疑了一下道:“当年的事,我虽然拿到一大笔钱,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实在没得选了,才会那样做的,所以我对这件事的印象也很深,你……你与那位侯夫人,眉眼有几分相像,难道你就是……”
程令仪点了点头,“没错,正是你猜的这样。”
听到这个回答,苗稳婆紧张的神情又放松下来,她没有犹豫,忽然扑通一声朝着程令仪跪下了。
“夫人明鉴,老婆子当年在京城做稳婆十多年,收生无数,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唯独高宁侯府那次,我被人威逼利诱,如若不答应,当即就是死路一条,可纵然我帮了苏姨娘,到头来回到青州,却还是被人追杀,这件事,我当真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