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轰鸣如雷,龙吟穿云裂石,震得琉璃瓦上霜雪簌簌坠落,在空中凝成细小的冰晶,折射出冷冽的光。
宇魔云斜倚着白玉栏杆,墨色长袍被罡风撕扯得猎猎作响。他银发在风中狂舞,宛如被战火点燃的残旗,眉眼间虽残留着昔日傲视天地的锋芒,却难掩眼底翻涌的暗潮。
忽然,他瞳孔猛地收缩,喉间腥甜翻涌,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狂龙神剑的剑柄上,蜿蜒如赤蛇。那裂痕在剑身游走,像是深渊中伸出的鬼爪,要将他的力量与生机尽数吞噬。
“铸剑大师莆良耗尽心血,也不过为这剑身续了三次生机。”宇魔云的声音沙哑如砂纸磨过生铁,指腹抚过剑身上细密的裂痕,“天龙神殿那一战,斩断三十六重天门;龙皇弑神大阵启动时,困杀三眼如今这最后一次”
他猛地握紧剑柄,青筋暴起,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仿佛下一秒就会寸寸崩裂。
白衣胜雪的谷海文踏着细碎的冰晶而来,折扇轻摇,扇面上绘着的流云图似在无风自动。
瞥见宇魔云摇摇欲坠的模样,他挑眉冷笑:“哟,昔日踏碎凌霄的狂龙剑灵,如今竟如霜打的茄子?莫不是被那三眼怪物吓破了胆,连剑都握不稳了?”话语如淬了毒的匕首,却刻意避开了最尖锐的伤口。
宇魔云猛地抬头,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眼中腾起两簇幽蓝的鬼火:“谷海文!你若有本事,此刻便去圣界军中杀个七进七出!莫要在这儿逞口舌之利!”他强行撑起身子,却因动作过猛,又咳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宛如绽开的曼珠沙华。
谷海文的折扇突然停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转瞬又化作戏谑:“我可不像某人,总爱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他缓步上前,折扇轻敲宇魔云的手腕,“依我看,这最后一次全力出手的机会还是交给我。你瞧我这剑——”他手腕一抖,剑光乍现,如银河倾泻,“斩断因果都不在话下,不比你那快散架的狂龙强?”
宇魔云死死攥住剑柄,指节泛白如骨:“住口!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