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里的药浴液是暗红色,即使流了血也看不出来。
兰殊的脸太过美艳夺目,当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谁时,那人便极易陷入名为被爱的骗局。而当兰殊像现在这样虚弱无助地望着谁时,也很少有人会不产生自己是他的救世主的错觉。
裴望恍惚了一瞬,最后还是背过了身子。她语气生硬:“如果你希望有人陪你,可以让我待在门外。你这样……很不合适。”
“可是,我想看着你。”兰殊轻轻地说道。
裴望没回答,她正在头脑风暴。
“我好疼啊,你都不关心一下我。”兰殊接着说道。
“我关心了又不会止痛。你自己吃点镇痛药吧。”裴望干巴巴地说道。
“……”
兰殊忽然站了起来。哗啦啦的水声让裴望浑身一僵。她脑子里瞬间从宇宙大爆炸快进到了超新星坍缩,尤其是兰殊站在她身后叫她的名字时,她眼前仿佛闪过了一整部人类简史。
“……我穿了衣服的。”兰殊无奈道。
“……”裴望没敢回答。
“你看看我嘛,你总是不看我,就好像我有没有站在你面前根本不重要一样……你心疼我一下嘛。”兰殊轻声道,他拉住裴望的手,用湿漉漉的、钉了魂钉的掌心磨蹭她的手指,“你摸摸我,看着我,我就不疼了……你看。”
感觉到那颗钉在肉里的钉子,裴望僵了僵。
“真的不疼了,我没骗你。”
兰殊知道他现在的举动可以说是最失败的策略,但也许是身体的虚弱与精神的空虚,他少见地无法控制自己。
精神与身体仿佛一分为二,他看着自己用这样示弱讨好的态度祈求和哄骗裴望的怜悯,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同时,又不可避免地产生期待。
但最终,裴望只是移开了手,用她一如既往的平板声调说道:“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我走了。”
门被轻轻合上,裴望没有回头看他。
接下来的很多天里,裴望都没有再来找过他。
在必须到齐的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