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死,有什么可忌讳的。”赵婆子给自己盛了碗滚烫的姜茶,吹着气小口小口的慢慢喝,“我做这一行这么多年,天天和死人打交道,早就看淡了生死。我不怕死,只是想到我死了以后,每年清明、七月半,再没人给我家老头和儿子烧纸,我就觉得心像被刀割一样。”
刑昭昭不知要如何劝她,只能抚着赵婆子的后背,“婆婆,你别瞎想。”
赵婆子将手里的碗放下,抓着刑昭昭的手道:“昭昭啊,如果以后我死了,每逢清明、七月半,麻烦你给我们一家三口烧两道纸钱好不好?”
抓着自己的那双手,干瘦如柴却带着灼人的温度,刑昭昭在赵婆子期冀的目光里,咽下宽慰的话语,慢慢点了点头,“好。”
“乖孩子,我以就是死也能瞑目了。”赵婆子飞快的抹了抹眼角,重又拿起姜茶慢慢喝了起来。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点沉闷,这时小雨匆匆跑过来,“昭昭姐,帮我盛碗姜茶。对了,你这里还有没有什么的吃的?顾大人来了,他看着好可怜,像是一天都没吃饭的样子。”
刑昭昭起身盛好姜茶,连同两个温热的馒头一起递给她,“你一个人好不好拿,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我可以的,这么冷的天,你守在这里已经很辛苦了,就别跑来跑去。”小雨笑笑拿着东西就离开了。
看着小雨消失在黑暗中,刑昭昭忧心道:“婆婆,今天的事会不会影响顾大人的仕途?”
赵婆子与她一起盯着小雨离开的方向,叹口气道:“那就要看牌楼到底是什么原因倒的。”
“应该不关顾大人的事吧,我听大家说那牌楼是上一任知县大人修的。”
“就看顾大人他能不能找到偷工减料的证据了。”赵婆子摇摇头,“老爷也有老爷的苦恼啊。”
“婆婆,你见过上一任知县,听说旁人都叫他雁拔毛,这是不是真的?”
“是啊,大家都说就算天上的大雁从刘知县头顶飞过,刘知县也要拔一撮大雁毛做掸子,修牌楼偷工减料的事,他绝对能做出来。”
“那 ……那会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