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母子的险恶用心,他不是看不出,只是事关女子名节,终究要在意一个人言可畏。
刑昭昭抬起脸望着对面的年轻男子,她只在堂上见过他两面,他就坐在一旁的矮案上写写画画,应该是师爷一类的人。
他说:你做得很好。
自事发以来,她承受了舅舅舅妈的责难,也咬着牙在与自小受到的教导抗衡,偶尔她也会疑心自己是不是错了,可是现在却有个像是极有学问的人告诉她,你做得很好。
像是独自摔倒的孩子,只能自己爬起来,自己擦干眼泪,但当有人嘘寒问暖,问她疼不疼时,明明还能忍受的疼痛,这一刻却觉得痛不可抑。
她不是习惯流泪的姑娘,于是抹掉满脸的泪,认真问他,“真的吗?”她想再听一遍,听他说她没有错。
鲍奇羽却不答,他静静望着眼前倔强又坚强的少女,反问道:“如果有人冤枉你吃了他养的鹅,你该怎么办?”
她虽不知他是何意,却还是认真道:“我会剖开我的肚子给他看,让他看清楚我是被冤枉的。”
“不,你应该挖掉他的眼珠子吞下去,让他在你的肚子里,自己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