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说留着过年穿。”远离了甜腻的脂粉香,她偷偷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夏晴一时无话可说,这种情况她早该有所预料的。
刑昭昭平静的说出接下来的遭遇,“后来牛二家上门求亲,我不同意,他便告我伤人,幸好知县大w明察秋毫判我无罪,可是舅舅舅妈却嫌我坏了夏家门风,要我嫁给牛二,我不肯他们就不许我再回去。”
“出了这般大事,你们怎么也不告诉我?”夏晴倒吸一口冷气,她做的营生见不得人,自是最怕官府,听闻女儿成了被告更觉得这是了不得的大事,一张粉白的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惨白如纸。
“我在大牢呆了三天,弟弟还小,舅舅舅妈嫌丢脸不肯管,我怎么告诉你呢?”刑昭昭努力不让语气里流露出埋怨的情绪,可是好像并不成功。
果然夏晴听完眼眶越红,最后她扯出帕子捂住了脸,抽抽嗒嗒哭起来,“他怎么说都是我的亲哥哥,我每月给他的银钱足够一家的花销,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们呢?”
凄凄哀哀的哭泣声,让刑昭昭依稀回想起旧日时光,那时阿娘也总是在哭,有时是背着她哭,有时则是抱着她哭,以至于她想起阿娘心中总是会浮现出温暖与潮湿这两个词。
“阿娘,别哭了。”犹豫了一下,她将手小心的搭在阿娘的肩膀上,夏衫轻薄肌肤的温度透过轻薄的桃红锦缎传至她掌心,糊了她一手的薄汗。
潮热的触感让她一时分不清是母亲身上的汗意,还是自己手心里的汗水,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她别扭的收回了搭在母亲肩上的手。
夏晴哭的伤心,却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想起自己刚抱住女儿时她身体的僵硬,那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刚刚打过她,她在害怕才会那般反应,而现在自己那般难过,她这是在…… 嫌弃自己?
想到此处,夏晴又是伤心又是气愤。
五年的苦难时光早已杀死了曾经那个只会忍气吞声的小妇人,夏晴猛的跳起来,又一巴掌甩在刑昭昭的脸上,她扬着一张粉花脂残的脸,恶狠狠的瞪着女儿,“你也嫌弃老娘是不是?你吃我的、穿我的、喝我的,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我是自甘下贱做这种营生,可但凡有别的办法,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些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