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午后,天空突然阴沉下来。北方天际翻涌着墨色乌云,远处传来隐隐雷声,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降临。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八百里加急的驿骑冲破大营辕门,御前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压抑的空气:“圣旨到 ——”
李星群率众将领单膝跪地迎接,膝盖下的土地还残留着战斗时的余温。当黄绢展开的刹那,他瞥见赵新兰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如霜。“王守忠监军不力,责杖二十;赵新兰恃宠而骄,严词申饬……” 太监拖长的尾音混着越来越急的雨声,像毒蛇吐信般刺得人心悸,“尔等当同心御敌,再犯者,国法不容!”
诏书落地的瞬间,邓雨薇的佩刀 “呛啷” 出鞘三寸。李助眼疾手快按住刀柄,掌心却传来对方剧烈的颤抖。雨幕中,被松绑的王守忠歪斜着爬起身,蟒袍上的杖痕还渗着血,嘴角却勾起扭曲的笑:“老奴谢陛下隆恩 ——” 他故意踉跄着撞向赵新兰,“公主殿下,这二十杖,老奴替您记着了。”
李星群目光如炬,冷冷扫了王守忠一眼,随后大手一挥,高声下令:“全军听令,即刻拔营!目标渭水,与东齐萧宗真决一死战!” 军令如山,营帐拆除声、车马整备声顿时响彻大营,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卷起的尘土混着细雨,将整个营地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而在角落的帐篷内,王守忠趴在软垫上,蟒袍被鲜血浸透,每呼吸一下,背上那二十道渗血的杖痕便如火烧般剧痛。他咬牙切齿,五官因疼痛扭曲得近乎狰狞,突然恶狠狠地捶打身下的软垫,震得案几上的茶盏都跟着晃动:“李星群、赵新兰…… 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监军大人,您且消消气。” 邵兴弓着背,小心翼翼地掀开帐帘,身后跟着满脸阴鸷的朱世民。两人凑到王守忠跟前,邵兴从袖中掏出金疮药,谄媚道,“先上药,可别伤了身子。”
王守忠一把挥开药瓶,瓷瓶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