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轻轻展开褥子,平整地铺在榻榻米上,动作娴熟而安静,只有布料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铺好地铺后,五十子移步到桌前,准备点亮油灯。桌上的油灯样式古朴,灯座上雕刻着简单的花纹,灯芯已经有些陈旧。
五十子小心翼翼地拿起火折子,轻轻一吹,火星闪烁,随即点燃了灯芯。
“噗”的一声,火苗蹿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瞬间弥漫整个房间,驱散了黑暗,也为这略显清冷的屋子增添了几分暖意。
随后,他们在铺好的地铺上各自落座,中间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映照着他们的脸庞。
犬冢番作面容刚毅,犹如一座冷峻的山峰,此刻眉头微锁,眼神中透着思索与忧虑。
五十子则神色柔和,她的脸庞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眼神中透着温婉与沉静,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安静地坐着,似在等待着什么。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外面暴雪呼啸的声音和油灯偶尔发出的“滋滋”声。
过了好一会儿,犬冢番作微微前倾身子,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打破这压抑的宁静。
他压低声音,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底下传来,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觉得恩人怎么样,他会不会影响信乃作为八犬士的使命?”
说这话时,他紧紧盯着五十子的眼睛,目光中带着探寻与担忧,仿佛想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五十子听到这个问题,心中微微一动。
回想起刚才轻微感冒一事,她确实是半真半假的试探。
她微微低下头,细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沉思片刻,脑海中浮现出霄拢与信乃相处的画面。
霄拢总是面带微笑,耐心地指导信乃,信乃看向他的眼神里总是充满崇敬与依赖。
半晌,她抬起头,目光坦诚地看着犬冢番作,眼神中透着自信与肯定,认真地回应道:“他对信乃的态度,你就不用去质疑了。
你也看到了,他对信乃关怀备至,教导有方。
只是他不愿意透露身份,从他展现出的力量和气质来看,绝非寻常之人,想必是来自某个神秘而尊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