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路忙问:“有什么特殊情况?”
“那人先撸了套筒,子弹上膛后再卸弹匣,这样看着虽是空枪,其实子弹早在枪膛里猫着呢,不过是打过这一枪后因为弹匣没安没有子弹接续,才成了真正的空枪。”
小孙讲起这些头头是道,满满的专业感,郭路却是越听心里越凉,也越是悔恨,怎么犯了这样低级的错误,小贾怎么办?
不知不觉地问出来:“子弹打在人身上会死吧?”
“看你打哪呗,打脚丫子能瘸,打肚子抢救及时有救,打脑袋肯定嗝屁了,你年纪小别琢磨这些没用的,等上完学去部队当兵,啥都明白了,我告诉你啊,真男人就得持枪跨马、保家卫国……”
郭路已经无心听小孙讲道理,他默默地站起来,向外面走。
“不聊会儿啦?”小孙问。
“我……去看看我爸。”郭路机械地答着。
“披件大衣去吧?”小孙看郭路只是穿了件学生棉袄,又神情沮丧的样子,怕他冻感冒喽。
郭路没吭声,已走出老远。
站在一个十字路口,郭路彷徨着,是去医院,找亲人们问问咋办?还是回过头去找小孙,直接说发生的事,这算自首吧?可是自己没有犯罪呀,是开玩笑没开好啊!
“小鹿(郭路的小名)?你怎么在这里啊?”
郭路回过头去,不由得心惊胆战,他见到了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贾伟涛的母亲谢秋莲。
那是位和善的母亲,有着当地人少有的温婉,对郭路也像对自己家的孩子一样好,她娘家在省城双桥,是曾经的知识青年,和贾伟涛爸爸的结合,很多人称为是“下嫁”。
“小鹿啊,伟涛说上你家做作业,他去了吗?是不是又跟我撒谎呀?”谢秋莲看他没有说话,就问道。
“谢姨……”郭路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像是见到了亲人,又像是见到了债主,各种情绪在心里挣扎。
“咋地了这孩子,是不是伟涛惹你啦?你告诉我,我说他,要不然让他爸揍他,那小子就是不如小鹿懂事。”谢秋莲担心地看着郭路。
“不是,伟涛很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他……”郭路泪眼潸潸,很想说出实情,向谢秋莲忏悔。
谢秋莲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