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难以置信,他的目光突然转向钟遥,口中喃喃:“你答应过我不说的……”
是他的错,他怎么能相信钟遥呢?
钟遥也顾不得拉着师父,急忙摆手:“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辩着辩着语气倒是平静下来:“是有人看到……”
不止看到,甚至有人听到了顾怜和程越的谈话。
什么七年前的中秋夜,什么沈暮,钟遥不懂,也不想弄懂这件事,是以并没有多加关注。
他知道,爹已经派人去暗杀程越,只不过程越在南边滑不溜手,已经两次躲过暗杀,不过,以嘉阳派的本事,程越被杀也是早晚之事。
可前日传来消息,他们的人丢了程越的踪迹,师父为什么会说程越已死呢?
钟遥不解,但也没戳破师父的谎言。
“我已经知道了,程越是杀死我师父的真凶”,钟遥的语气很是平静:“所以他该死,就算他没有伤我,我也会杀了他……”
扶云峰的事情,钟遥也想放下。
可每一次,都在证实顾怜对他的欺骗。
若不是无意间看到程越那把薄如蝉翼的宝剑,钟遥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个分尸他师父,让师父死无葬身之地的凶手,是程越。
沈暮已死,钟遥不追究顾怜的过错,可这不代表,他会放过杀死他师父的真凶。
顾怜似乎没料到钟遥查到了程越,只能喃喃辩称:“是你师父该死,是他该死……”
可现在说什么也迟了。
一想到程越已死,顾怜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不再挣扎。
褚平在旁边道:“对你好的人,你不屑一顾,害之杀之,譬如江岭何群;背叛你的人,你反而视若珍宝,珍之爱之,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刀锋映照着顾怜的脸颊,那张藏污纳垢的乞丐脸,让顾怜难以接受。
而他以这副“尊容”,已经同嘉阳派周旋一夜。
“滚!”
不知顾怜哪来的气力,褚平竟真的被推得踉跄一步。
“滚开!”
顾怜抱着头,双眼赤红,像是已经疯了一样,嘶吼道:“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说我忘恩负义,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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