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总,我迟到认罚,”老白抓过一旁的空酒杯摆在餐盘旁,顺手抄起白酒,正要解除酒封,林总纠正道:“还用杯子,是男人么?用瓶(喝)。”
老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用瓶怎么知道喝了多少?难道对方要我……吹一瓶?虽然之前融资时他也零星陪投资人喝过几顿大酒,但他还没碰到过投资人一口不喝只灌他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雷兰亭给坑了:这孙子故意害自己迟到,又编瞎话说什么对方指明只见他,其实是为了逃避喝酒。
见老白停下手里的动作,林总露出轻蔑的笑,伸出食指,鄙夷地向下虚空戳了戳,又不耐烦地挥了下手,示意老白赶紧放下酒从自己眼前消失。
老白的脸色变得难看,他的沉默持续了几十秒,既没转身离开,也没放下酒瓶。
林总表情难看、毫不避讳地骂了句脏话,北方方言都不难懂,老白听得清楚,姓林的骂自己是个怂蛋。
这声骂并没激怒老白敏感的神经,反倒让他想起姓汤的和姓季的两个投资人股东打压时的嘴脸,想起那些限制他发挥的各种条条框框,想起上半年非典横行时的憋屈,以及下半年拼了好久仍完不成的业绩。
他缓缓拧开瓶盖儿,慢慢放到桌上,朝着林总举起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