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着被日复一日的烟火气熏得泛黄的家族照片、老一辈年轻时在农田里劳作的旧影、餐馆老板(董锵锵猜的)与某位明星的合影,以及手工编织的意大利国旗等等。每张深褐色的木桌上都立着细颈蜡烛。吧台最上面堆叠着三层各式洋酒,一个酒保在调酒,在他斜后方是半开放厨房,董锵锵看到一位身穿白色厨衣的中年男子正举着长铲将披萨深入炉中,神情专注得像在祭祀。在他的身旁,一双手正在轻巧地翻炒着意面,铲子敲击锅边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如同节奏轻快的打击乐,又像炽热日光下轻响的蝉鸣。
除了一对儿情侣,餐馆里只有几位老人坐在靠窗的桌位,看起来像是本地的熟客,他们对新进来的食客视而不见,只是安静地啜着咖啡,读着报纸,偶尔轻声交谈。
这里不喧闹,也不寂寞。食客们低声交谈,杯盏轻碰。餐馆外车水马龙,阳光炽热,就在这间小餐馆里,时间仿若慕尼黑的小巷,静悄悄的蜿蜒前行,整个世界都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在那一口鸡尾酒与松露奶油意面的交融中,世俗的纷扰都被隔在一墙之外。
服务员接过陆杉的小费,笑容满面地退了下去,董锵锵看着一桌子菜忍不住道:“那不勒斯海鲜披萨、烟熏金枪鱼、多肉汁的菲力牛排、双人份咸烤鲈鱼、鞑靼牛肉馅饼、镇店之宝的意大利面,虾仁烩饭、鲑鱼宽面,光开胃菜就卡普雷塞沙拉和番茄红洋葱沙拉两种,还有酒……太多了,退几个吧,咱俩哪儿吃得完这么多?”
董锵锵头两年带团多,也算吃过不少意大利馆子,看到餐厅位于市中心,装潢现代优雅又不失温馨舒适,就知便宜不了,等再看到菜单紧跟季节变化,价格“感人”,更是咂舌,他早过了美食是磁石的年纪,忍不住语重心长,“你这是中了头彩啊,行了,知道你有钱,那也别这么造,小心由俭入奢易。咱俩有份儿中号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