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工你自己找的?”
“本来是蓝姐一个同学的,结果那男生临时回国,这工就落我头上了。”
“能做多久?”
“第一份合同是三个月,说如果做的好后面可能还会签第二份,我私下问过带我的德国人,他觉得我问题不大,主要是有驾照的中国学生本就不多,语言没什么问题又能稳定工作的就更凤毛菱角,德国学生倒是不缺驾照,但一到假期他们就没影儿了,工厂反而更喜欢我这样的中国学生,随叫随到,任劳任怨。”
“像你这种打法,签证上的打工时间够用么?全年不就一百八十个半天的合法打工时间么?”
陆杉挠头道:“今年肯定够,上半年忙预科那些考试就没怎么打工,所以(打工)时间基本还是满的,这次能这么顺利一口气找到两份工我也没想到,但找到了也不能不要。目前税率最低的一级税卡的额度我已经全用光了,只能用税率最高的六级税卡缴剩下的,虽然高得离谱,但没办法,该用也得用,等六级也用完了就得再想其他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我)也顾不过来,也许等这两份打完了又找不到其他工了也未可知,就不杞人忧天了。”
陆杉说完再举杯,董锵锵跟他碰了一下,明知故问:“具体在里面都干嘛?坐办公室?”
“我倒想呢,过去这两周除了在车间里拧螺丝,就是搬轮胎这种苦力活,虽然有工具什么的,但很多地方还得用手才稳妥,唯一轻松的就是在里面开着叉车装卸货,说起来还得感谢白总当时肯借我钱让我学车,结果驾照下来我一个团没带就跑了,钱也没还完,哎,我对不住白总……”
董锵锵这才明白他脸上的油渍和疲态是怎么来的,安慰道:“别往心里去,你离开汉诺威也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他不会介意的,打工累吧?”
陆杉点点头,脸上却是不以为然的云淡风轻:“说不累是假的,有几次干到快下班时别说搬不动轮胎,连电钻都拿不住,更别提干活了,但咱不是年轻么?我姐说我太娇气,年轻人不能怕吃苦,应该主动适应环境,这样等到边上课边打工才不会受不了,我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