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挑了挑眉。 陈曲水道:“月初,令尊奉旨召对,得了嘉奖。”
不管父亲的为人如何,他的学问却是不错的。 窦昭不以为意。 陈曲水深深地看了窦昭一眼。 到现在为止,他都看不清楚眼前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说她不懂事吧,她却能做出诸如给范文书分成、聘自己为西席等寻常男子都做不出来的事,你说她懂事吧,她却对父亲升迁、家族荣誉这些能提高她身份的事毫不关心。 窦昭问起陈曲水功课来:“我上次看书里写道:圣人之道,去智去巧。智巧不去,难以为常。圣人之所以称为圣人,不就是有着比常人更多的智巧吗?怎么反而说‘智巧不去,难以为常’?”
她跟着宋为民学习琴棋书画,跟着陈曲水学习经史。 陈曲水知道窦昭这是不想再谈论父亲的事,自然从善如流,笑道:“圣人只需要谨修所事,待命于天即可,若是以机智和巧诈而失其要,则难以持续天道……”他细细地给窦昭讲着什么是以法制国。 窦昭支肘听着,兴致勃勃地和陈曲水讨论:“这倒有趣!它和我们管理内宅是一个道理——府里有惯例,万事只要遵循惯例,就不会出什么大错,可偏偏有人仗着小聪明想自行其事,坏了规矩,结果上行下效,整个府里的风气都坏了。”
陈曲水听得额头冒汗,道:“这怎么能与管理内宅是一个道理呢?这是治国之道。”
“修身养性治家齐国平天下。”
窦昭笑道,“家不治何以治国?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