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约翰仔细思索良久,直到确认没有遗漏,才惴惴不安地回答,“是的,这就是我所知的全部了。”
那神情让多米尼克想起毕业答辩,仔细榨干脑子里每一滴能想起的东西,在最后关头向院长和受邀评审者给出一个累赘但尽可能完整的回答。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回答里哪句打动了评审员,使之愿意在通过报告上签字;正如此刻的小约翰,不知道忏悔中哪一部分突然抓住了两位修士。
原本在四处走动的菲尔德也停下脚步,安静地站在一旁倾听。
“愿主怜悯你与你的父亲,愿他借着教会赋予我的权柄,将你们的罪尽数赦免。”
筐匠肩膀的颤抖似乎传导到了多米尼克自己手臂上,他试了三次才摸到随身携带的圣徽,贴紧对方的额头。
“现在你的灵魂已被清洗洁净,继续祈祷并忠于信仰,以免再陷入罪恶中。”
“感谢您,神父,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向教会献上一份捐赠以示感谢。”
得到开赦的小约翰用走样的祈祷姿势反复在身前虚画,想要起身去屋里拿东西。
修士们阻止了他,表示不会因接受忏悔而收下任何形式的报酬。
缺乏热量的阳光穿透薄雾,盆地的早晨已经到来。水桶叩击井壁、锅盆碰撞,老旧门扉开闭的尖锐摩擦声此起彼伏。
叮嘱小约翰不要再与其他人谈起此事后,两人避开主道,沿着来时小路匆匆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将村庄抛在身后,两人在对视间几乎同时开口:
“你觉得……”
“我觉得……”
多米尼克退了一步,他更需要别人的看法,印证到底是自己精神错乱,还是确有其事,“你先说吧。”
“他提到的雷声,是不是和我们那晚遇到的有点像?”菲尔德生怕自己表述得不够清楚,特地补充了句,“你还记得吗就是第一次,我们还在谈夜宵的那会。”
“你也记得?”
不能更印象深刻了,那团滚落巨响在记忆中碾过的印痕如此清晰,以至于无需专门提醒,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