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开口质问道,“你祖父待你如何,你也是看在眼里的,难道你就忍心带走家中大半财产,让你祖父晚年不得供养吗?”
薛渺这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就差直接把“不孝”这两个字贴到薛镜的脸上去了。
这可是把薛雄气得不轻。
他这儿子竟是为了能多得些钱财,不惜拿他做筏子向孙儿施压,这些年读的书莫不是都读到了狗肚子去了?
薛雄是真的很失望。
遂先一步开口截住了他的话头,“你倒是也不用拿这般的话来压镜哥儿,我一早便说过了,家里的东西是先余出了你我养老的份额后,再拿出来与他们兄弟二人分割的。”
“你我的晚年还没到无所依傍的地步。”
薛雄无情的斩断了薛渺话里的立场,情势急转直下,瞬间就让他的那番话站不住脚了。
而薛镜就坐在祖父身后,眼睁睁看着他为自己遮风挡雨,心里又怎能不动容呢。
对着薛渺方才的话,他也算是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旋即便反问了回去,“父亲既是如此挂心祖父晚年的生活,不若便从公中多分一些出来奉予祖父荣养,又或者,你们若是觉得祖父跟着你们晚年会不得供养,那我也是不介意奉养祖父终老的。”
你们不是心疼老爷子吗?
要么就多拿钱来,要么就承认自己养不好老爷子,把人分给他来照顾。
薛镜自觉这两项他都是可以接受的,便对着薛渺他们轻轻扯了扯唇角,等着他们做出选择。
“二弟这是说的什么话,有我们在,自是不会叫祖父晚年不得安养的。”薛奕可不敢担上这么个“供养不力”的名声。
祖父也自然是要跟着他们这一房的。
否则,他岂不是要叫人戳着脊梁骨耻笑。
对方人心不齐,显见着是被这突然的分家给打了个措手不及,都没来得及合计。
薛镜很是乐意见到这样的场景,略一歪脑袋便轻笑道,“话头都是你们提起的,偏生反驳的也是你们,我是看不懂你们究竟想怎么样了。”
“还是请祖父快些做决断吧,也好叫诸位族老们早些歇息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