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言下到最后一阶台阶时,裴恩泽快步向前伸手欲要扶住裴言。
裴言拒绝了裴恩泽的搀扶,笑道:“虽我闭关时会比平常虚弱几分,但也还没到走不出去的地步。”
闻言,裴恩泽将伸着的手收回,向后退了一步。
裴言迈着步子朝殿内走去,裴恩泽则慢裴言一步,规矩地跟着裴言身后,衣袖随着走动摆动时,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在袖口若隐若现。
变数就在这个时候发生,裴恩泽微微抬头,动作连贯地将袖中的匕首插入了裴言的后背。
与此同时,屋外湛蓝色的天空仿佛突然蒙上了一层灰,狂风开始嘶吼,空中更是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呜咽声,像是天地在为这个父子残杀的局面悲鸣。
裴言的反应迅速,在裴恩泽才举起开天的瞬间,就有了察觉,所以绕是裴恩泽用了全力,开天也只是堪堪没入裴言的血肉,没有刺中要害。
裴言一掌将裴恩泽推开,裴恩泽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从高处跌落,开天也紧随其后。
裴言背手捂着后背的伤口,感受到手上的潮湿后一脸受伤,不可置信地朝裴恩泽问道:“你要杀我?你竟想要杀我?”
裴恩泽淡定地吐出一口鲜血,语气平淡地反问道:“为何不想杀你?你身为天族天君,不顾天族子民,一心只想称霸三界,福星城、青龙族,处处都有你的手笔,你有想过你干的这些破事被暴了出去,天族该如何自处吗?”
裴恩泽嗤笑一声,阴阳道:“到那时,天族就算成为过街老鼠,都还算是好的了。”
“不会的,我一直有为天族留下后路。”裴言说话时底气十足,看向裴恩泽的眼里似有光亮,“你就是我为天族留下的后路。”
“不管是青龙族还是福星城,只要是牵扯到血腥的,我一直都没让你插手,无论我做过什么事,可你,泽儿你始终是干干净净的。只要有你在,无论发生什么,天族就有希望,绝不会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这不过是你肆意残杀他族生灵的借口!”裴恩泽失望地看着裴言,“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醒悟。你真的觉得有你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罪大恶极的天君,天族还能在三界立足吗?那些被你残害的生灵,他们的族人不会为他们复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