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嘲讽到一半,裴恩泽突然叹了口气。
福柔不明白裴恩泽为何突然叹气,明明在裴恩泽面前,她才是那个砧板上的鱼肉,他想如何宰割便能如何宰割。
“有你们这样的手下,裴言到底为何觉得自己能成功?”裴恩泽面色平静地说出了那句从入福星城起,他就在心中想了上千次的话,“从一开始,他就注定失败。”
“可……他是你的父亲!是他陪你长大。”福柔看出裴恩泽平静外表下,隐隐约约藏着的一丝悲伤,于是换了种方式,企图唤起裴恩泽心中的亲情,“他用的的方式虽然极端了些,可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天族,他在世时,受人尊敬,若他死后被三界唾弃,又将是何等的悲凉。”
闻言,裴恩泽微微垂眸,傲人的睫毛将他的视线挡住了大半,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见裴恩泽沉默,福柔悄悄推了推福珠。
接收到信号的福珠立马心领神会,“殿下……”福珠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没有做过那些事。”
“哦?哪些事?”
裴恩泽静静地等着福珠的答复,没有太多动作,可透过那双此刻映着自己身影的眸子,福珠心中却隐隐感觉到裴恩泽已经将自己给看了个透彻。
福珠深吸一口气,横竖面前摆着的都是条死路,还不如豁出去搏一把,说不定还能为自己搏出几分生机。
一番盘算后,福珠硬着头皮出声,“剥皮的事,还有囚魂的事。”福珠顿了顿,接着道:“一如当初天君选择瞒着殿下福星城的事,我母亲也从不让我插手这些事。”
“我想……”福珠微微抬眸,带着水光的眼神朝着裴恩泽投去,“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无论天君做了什么,他总归和我母亲一样,是在为我们考虑。”
“是吗?”裴恩泽的表情似有松动。
“我理解殿下是良善之人,所以才会在知道了福星城内发生的事之后,选择站出来为那些被囚的魂讨个公道,可殿下想过没有?”福珠的眼尾变得微红,声音更是委屈得不行,“我也是无辜的。”
“我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福珠说着说着,竟真的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