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云缨睨了他一眼,抚着鬓边秀发道:“东方师兄可不能这么说……范师兄平日刻苦,才会有今日之幸,人不可貌相,人家是大器晚成也说不定呢!”
云缨说着,望向角落里那个始终默默无闻的青年。
屈永闭目凝神,盘膝而坐,岿然不动,仿佛与身后暗灰色的石壁一般,不为外界所扰,死一般沉寂。
“悟到了……我也悟到了!”
人群中又一名弟子惊喜出声,众人一阵骚动……
“我也悟到了……”
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人相继感悟到剑意,剑窟内一片欢腾。
东方剑脸色阴郁仿佛要滴出水来,暗自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沉心静气,用心感悟剑意……
…………
七月的流火炙烤着大地,龙门山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叠翠流金,蝉鸣声裹在松涛里,撞碎在百丈飞瀑前。
陈帝斜倚在竹榻上,指尖摩挲着青玉盏,盏中冰镇梅子汤泛着琥珀光。
三丈外的寒潭里,几尾赤鳞红鲤正啄食着太监赵德禄撒下的金粟……
避暑行宫外,奉诏前来伴驾的太尉童环提着袍裾走得飞快,阳光透过头顶藤萝洒在他身上,宰相崔逸忠呼哧带喘的跟在后面,望着童环的背影暗自腹诽:“这老狗,赶这么急去见陛下,莫非心里又打着什么歪算盘……”
崔逸忠想到这里,也加快了脚步,却见童环大袖一挥,人已消失在亭廊转角,地上幽光隐然,似乎遗落了什么事物。
崔逸忠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拾起一看,却是一纸薛涛笺,只见上面涂抹修改,字迹斑斑,正是童环的手迹。
崔逸忠心中窃喜,扭头看看四周确定无人,这才仔细观看,只见上面写道:“一:祭天大典,二:推举知行院参与东扬国秘境……三:严查十万斗乌金矿石……”
不得不说,童太尉一手簪花小楷写得漂亮至极,而且条理清晰,叙事分明,只是有些地方涂抹修改,再加上一些特殊标记,崔逸忠看得不太清楚。
饶是如此,宰相大人也是倒抽一口凉气,暗道:“好老狗……怪不得陛下对他青眼有加,这功课做得挺足……”
崔逸忠将纸团握在掌心用力揉搓,那咬牙切齿的